文|王亚中 


其实不止是唐山,近些年好多热点事件,都呈现出这样的趋势,远的如泸州少年赵鑫坠亡案,近的如徐州铁链女案,一旦恶性事件形成网络舆情,有关部门首先要做的就是限制发声、限制采访、限制传播,高端一点儿的会制造更大的热点吸走公众的注意力。都说网络热点的持续时间最多只有七天,待渡过风口浪尖,再低调处理,或许能避过问责或少一些问责。这或许就是恶性热点事件遭遇护犊子、捂盖子的根本原因。

唐山打人事件目前也呈现出了类似的趋势,施暴的暴徒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抓捕到案,但该事件在当事人发声、媒体采访、网络传播等方面仍然受到严格的限制。按常理推断,被打女生遭受如此暴力,其本人、同伴及亲属在未受有关部门的压力下,不可能不对网络或媒体透出半点儿声音来。而当媒体记者主动到事发地去探寻真相时,又遭到有关部门的暴力阻拦,贵州电视台记者张巍瀚的遭遇就是媒体采访被严格限制的明证。而在网络传播方面,即便是作者本人也曾收到有关部门不宜评论唐山事件或评论不可有错误导向之友情提示。

当一个热点事件被捂紧盖子、形成信息暗箱之时,其惟一信息发布渠道的可信度则面临严重的信任危机。各种各样的谣言也趁虚而入、疯狂蚕食公众的情绪。

徐州铁链女事件发生时,我连续写了二十篇原创跟踪评论,但没有一篇提到“铁链女或许就是李莹”的问题,因为根据我的观察和判断,我认为铁链女不太可能是李莹,我仅在一篇文章里提到“有关部门或许应该安排一次有李莹叔叔及其委托的医学专家参与的DNA复检以平息悠悠众口的质疑”。但在当时,有关“铁链女就是李莹”的说法流传甚广,一个明显的谣言迹象就是李莹被转卖到徐州后被当地高级官员看上,逼奸不成被强暴然后倒卖给农民当性奴。这种说法过于港匪片。按常理推断,能做到高级官员位置的,智商不会太低,在金钱和权势可以随意换来大把漂亮女人的当今社会,难以想象一个高级官员会为了美色把自己置于刑事风险的境地。

同样,唐山打人事件在媒体无法采访到更多信息,当地开始被捂成信息暗箱之时,各种各样的谣言开始漫天飞舞,有人说四个女生都已经香消玉殒了,有被打死的、有被奸杀的、有被开车轧死的,还有人放出视频,后巷里血流成河,老板娘冲水洗地……

据我的观察和判断,上述传闻大概率是谣言。

首先,该案发生后的第一时间,暴徒即已抓捕归案,当地妇联及公安联合证实,被打女生没有生命危险。这就将四个女生纳入了体制保障,如果公安和妇联撒谎,就要有人为此担责,涉及乌纱帽的问题对于某些人来说从来都是天大的事情,这个消息应该不会假。

其次,如果四个女生都不在了,其家属和亲友必然舍命发声。在当今信息社会,绝对的信息封锁是不可能的,想发声就必然找得到渠道。四个女生及其亲友一言不发,恰恰是因为四个女生基本无大碍,如果发声反而会遭受更多压力和损失,权衡利弊、不如一言不发。

最后,关于后巷血流成河的视频,明显超过了四个女生的血流量,四个大活人的动脉血静脉血全放出来也形成不了那种血流成河的效果,那种效果只能在屠宰场里出现。故不值一驳。还有一个汽车轧死人的视频,已被证实是前些年南方某市发生的公安已处理过的案件。

今天的文章主题主要是探讨为何会出现“以谣治捂”的奇怪现象,根据上述分析,“以谣治捂”的根源在于信息不透明、公众的知情权没有得到充分满足,谣言才会大行其道、蚕食公众的需求,并倒逼信息垄断来源通过辟谣的形式释放更多真相。

“以谣治捂”这种现象不是首次出现,但发现这种规律并将之总结为一个专有名词,今天还是首次,算是我的一个原创发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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