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古多伦：托管老师关心孩子被“套路” 弱女替夫鸣冤

撰文｜敖雪

日前，内蒙古锡林郭勒盟多伦县多伦淖尔镇居民敖雪给媒体来信，称与她共同经营“卓远托管班”的丈夫白洋，因关心孩子“过度”，被家长报案，涉嫌“猥亵儿童罪”蒙冤入刑。案件侦查期间，她作为嫌疑人妻子，多次向办案机关反映家长企图少交或退还托管费不成，翻脸设计“套路”白洋，没有得到办案人员认同。案件审理期间，她作为白洋的辩护人，一审、上诉审均出庭为夫一辩清白，也没有得到法庭认可。至今，她扔不服多伦县人民法院(2021)内2531刑初57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不服锡林郭勒盟中级人民法院下发的(2022)内25刑终28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已依法对白洋涉嫌猥亵儿童案提起申诉。她呼吁媒体报道案情，还原丈夫白洋涉案真相，并表示将为白洋鸣冤到底。

祸起萧墙：催交学费惹上有“套路”的家长

敖雪在来信中称：她和白洋经营托管班已有五年了，入托学生有100多个人，90%的孩子都是成绩不太理想的。夫妻分工是白洋负责孩子日常生活：比如采购日常用品、接送孩子们上学、看病、给孩子心理辅导、领孩子们做游戏等;敖雪负责辅导孩子们学习，提高孩子们的成绩。

就在夫妻托管班办的风生水起时，不幸降临了。

2021年8月21日，敖雪打电话(?)给已经离开托管班将升入中学的学生曹某的妈妈关某，催要上学期所欠的3600元学费。她回说知道了。第二天一早，学生曹某和她的妈妈来托管班拿行李，不但不提补交学费的事，反而对敖雪说：白洋在20多天前，对学生曹某动手动脚了。

敖雪出于对白洋的了解和信任反驳了她。

当天中午，为了自证清白，白洋去找学生曹某的妈妈解释，称自己“只是像以前一样给她揉了揉肚子”，便回家了。1小时后，学生曹某的妈妈又打电话要白洋去她家，先是诱导白洋承认对学生曹某动手动脚，如果承认就能私了;然后要白洋把她家欠的学费免除，还要求再退一个学期的钱(大概不到2万元)就完事;后是威胁白洋，不给退钱就报警白洋猥亵学生曹某。

白洋回来告诉敖雪，说曹某妈妈要他退学费。敖雪不同意，不怕走法律程序，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即使对方报警，公安局也会问个事非曲直，公道处理。

可是事与愿违。白洋被对方“套路”了。当时曹某妈妈将她和白洋俩人的对话做了录音，之后交给警方的录音可能经过处理，没有她跟白洋要钱的那些话。

2021年8月23日，白洋被公安带走调查。

案发真相：老师关心孩子“过度”成嫌疑人

敖雪在信中还称，托管班不仅负责孩子学习、生活、起居，还包括长时间的人格教育和安全托管。

在那些平常的日子里，敖雪扮演了严母的角色，对孩子们学习和做人要求特别严格。在这个教育过程中，个别孩子会因为敖雪的严厉而离开，但敖雪自称对得起家长、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而白洋则扮演了慈父的角色，为许多孩子付出真心爱护，每当孩子们有压力就会给他们讲故事放松，给他们做心理辅导，每当孩子们彼此发生矛盾，白洋就像家庭中的父亲一样，和他们逗着玩，跟他们谈心，带他们出去游玩，领他们在饭馆吃饭，就连周围好几个饭店老板都知道，卓远托管班老师和孩子们平时相处的就像一家人。

学生曹某在托管班待了四年，己经和敖雪、白洋建立了亲如一家人的感情。每次她生病的时候，白洋开车去学校接她送医看病。每年她庆祝生日，白洋花钱订蛋糕。每年还去学校给她过“六一”节。她和同学发生矛盾了是白洋开导她、哄她开心，教给她做人的道理。特别每次她生理期疼得受不了的时候，是白洋给她送红糖水、暖水袋。她说揉肚子能缓解月经疼痛，白洋拿当自己孩子一样给她揉肚子。这个白洋给学生曹某几次揉肚子的事，敖雪和做饭阿姨都知道。而且，家长也知道。

2021年7月，学生曹某六年级考完期末试以后，主动提出要在我们家再玩两天。

第一天，白洋开着车拉着孩子们一起去广场坐电动玩具车;回来当晚，因同住的做饭阿姨不在，学生曹某几个女生不敢睡，要白洋陪她们待一会。也就是这天晚上，白洋为安抚孩子入睡，给曹某揉的肚子。

第二天，曹某表现一切正常，白洋和敖雪还领几个孩子去河边玩，学生曹某玩的特别开心，还往白洋身上泼水。玩到下午三四点钟，白洋和敖雪把学生曹某送回家。

20多天后，学生曹某的母亲报案。

敖雪认为，白洋长期和孩子们在一起，当天晚上想到孩子就要离开了，顺其自然地轻抱一下她，在她的脸颊上亲一下，是表达自己的不舍，是不掺杂任何其他情感的。至于揉肚子，也是帮助孩子入睡，不可能出现龌龊的念头。至于孩子为什么要配合家长指证白洋动手动脚?敖雪之前知道，曹某妈妈本计划新学期让孩子继续在托官班寄宿，由于自己管得严，孩子不想呆在这里了(因早恋敖雪批评过她)。

案子发生后，不少家长不仅没有对“卓远托管班”白洋老师涉案避之不及，仍然把孩子放心的交给敖雪。而且作为孩子监护人纷纷写出证词，证明孩子们当众听到过那个唯一去公安局作证的陈某某说，她离开托管班，就是告诉家长白洋摸她腿了(奇怪的是在案卷里却变成了摸隐私了)。你们不想去，也这么对大人说。

那个学生学生曹某就是受到陈某某的影响，把白洋揉肚子向家长说成摸隐私了。实际是她不想回托管班了。这就是其母后来借故威胁白洋退学费的理由。

案中有谜：嫌疑人家属承受多方压力

白洋也是这样告诉办案人员的，但办案人员不采信嫌疑人的自证。

接着，在公安机关侦查过程中，出现了好多奇怪的现象：先是每天有不明身份人员从早到晚的在敖雪家门口晃荡，骑摩托的开小车的都有;这还不算，还有各种认识不认识的人打电话威胁敖雪，要她给学生曹某家赔偿钱，说她家公安局里有人，给个十万八万元就能撤案;敖雪向办案人员反映这种威胁情形，受到公安人员训斥，称别讲没用的。后来经过其他警察的调解，就没有人在门口转悠了，也没人威胁了。之后，又有检察院和法院的非本案办案人员不停联系敖雪，要她劝白洋主动认罪认罚。再后来，连敖雪请的律师也反复代检察院和法院传话敖雪，要她劝白洋主动认罪认罚，如果不认的话就给凑五年有期徒刑。上诉审开庭后，敖雪曾和律师找到中院庭审法官薛强，向其反映一些案情背后的真实情况，他当即表示要重新调查案件，结果不知他受何影响并未调查，几天后直接作出驳回判决。

这些背后，似乎有看不见的一只手在操纵案情。这期间，办案人员也曾调查卓远托管班其他家长和孩子，没有得到更多指控证据。相反，许多家长联名写信，为白洋正名。

自信自己清白的白洋，相信法律的公平公正。他连看都没看办案人员做的笔录，就签了字。事后律师在复印卷宗时，更奇怪发现卷宗少了几页内容。

敖雪认为，这些都是自已无解的问题。

法庭裁决：以犯猥亵儿童罪重判托管人入刑五年

2022年1月25日，多伦县人民法院经审理作出(2021)内2531刑初57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判决认定：托管期间，白洋利用托管和被托管从属关系，交流谈话之际，对学生曹某进行猥亵;其行为触犯了《刑法》237条3款之规定，应以猥亵儿童罪追究其刑事责任。判被告白洋犯猥亵儿童罪，执行有期徒刑五年，驳回原告学生曹某附带民事诉讼请求。

后原、被告均不服一审裁定，向锡林郭勒盟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2022年7月28日，锡林郭勒盟中级人民法院经审理作出(2022)内25刑终28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认为一审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量刑适当，判决程序合法。按照《刑诉法》第236条1款1项之规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坚信法律：弱女子再提申诉为夫鸣冤

敖雪作为白洋妻子，一心要为丈夫洗清冤情。于2022年X月X日，以白洋不符合“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强制威胁他人或者侮辱妇女”的猥亵罪构成要件为由，根据《刑事诉讼法》第252条之规定，依法对白洋涉嫌猥亵儿童案提起申诉。请求依法撤销内蒙古自治区多伦县人民法院下发的(2021)内2531刑初57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依法撤销内蒙古自治区锡林郭勒盟中级人民法院下发的(2022)内25刑终28号刑事附带民事裁定书，依法改判被告人白洋无罪。

据敖雪提供资料，其申诉事实和理由：

---一审认定“托管期间，白洋利用托管和被托管从属关系，交流谈话之际，对学生曹某进行猥亵”系依法不成立，系不能排除白洋对事主学生曹某关心、关爱的事实未查清、鉴于白洋涉案猥亵尚存不情节严重，白洋系对学生曹某“揉肚子”，上诉审未依法纠正，应确认情节不应认为被告人犯罪，法定事实有：

一审判决的第二页16行检察院指控白洋的事发“……2021年7月的一天晚上，平时在托管班住宿的做饭师傅薛世梅因家中有事未在托管班住，学生曹某和李某因害怕便叫白洋到女生宿舍陪伴，三人在女生宿舍的东侧房间玩扑克牌。当晚23时许，白洋见学生曹某和李某某有困意，便让两人上床睡觉，学生曹某躺在宿舍下铺，白洋坐在学生曹某床边玩了一会儿手机后离开房间。几分钟后白洋返回，经确认学生曹某和李某某均入睡，白洋掀开曹某被子躺在旁边，将手伸进曹某的内裤揉其小腹部位，并摸其下体和胸部，期间学生曹某因害怕将身体侧过背对白洋，后白洋将曹某抱起告诉其不要将当晚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并亲吻学生曹某嘴部和脸部后离开现场。”

申诉人认为，结合一审判决第三页13行检察院认为，“……白洋身为托管班经营人员(未酌定考虑白洋并不认可对事主曹某实施了摸其下体和胸部、亲吻被害人嘴部和脸部的行为;而未酌定考虑仅以揉肚子的行为应适用白洋而不能排除白洋尽最大的能力让孩子安心入睡……。况且，说白洋抱起曹某也不现实，一是床的高度不够白洋如此行为，二是上铺孩子证明没有听到下铺俩人说话声……。)，利用被害人对自己的信任及害怕心理，对不满十四岁的学生曹某实施猥亵，”其行为触犯了《刑法》237条3款之规定，(且存在白洋涉案事实不清楚，存在证据不确实、不充分，)应以猥亵儿童罪追究其刑事责任，是不妥的。申诉审审理应依法纠正被告人系无罪。

---诠释“违背意愿，强制猥亵他人从而构成的犯罪。”常见的猥亵行为抠摸、搂抱等等，白洋未实施抠摸、搂抱的行为系证据效力不足情形：

申诉人认为，结合一审判决第三页倒第7行且存在检察员过度认为被告人白洋的行为属于在“公共场所当众”猥亵儿童，且其到案后认罪悔罪态度较差，未能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拒不认罪，建议对被告人白洋依法从严惩处，在有期徒刑五年以上幅度内量刑。”显属于适用法律严重畸形系错位;再结合一审审理认为“被告人白洋身为托管班经营人员，利用被害人对自己的信任，对不满十四周岁的幼女实施猥亵行为，其行为已构成猥亵儿童罪，公诉机关指控罪名成立，本院予以确认。”属于集合事主及报案人，未考虑白洋辩解，搬出公诉机关指控，就下发了一审的判项，根本未法定考虑白洋行为不构成猥亵，根本未酌定考虑白洋关心系“揉肚子”的行为的系情节不妥，行为显著轻微，后果不严重且白洋主观无犯罪的故意。申诉审应依法纠正一审判决适用法律错位的判项、纠正上诉审适用法律错位的裁定。

---白洋涉嫌猥亵一案申诉审应依法开庭审理并撤销(2021)内2531刑初57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2022)内25刑终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民事裁定书改判被告人白洋无罪的依据。

申诉人认为，一审、上诉审审理该案依法未酌定考虑采纳白洋涉嫌猥亵一案的猥亵事实存在不清、证据不充分的又归结定性统一“猥亵”，申诉审应依法给予纠正及一审、上诉审法律适用系过度保护事主(原告)权益给予撤销，详见如下：倘若被告人白洋在生活的活动中(卓远托管班)涉嫌的犯罪对象系我国的未成年人，但是本案存在白洋涉嫌猥亵儿童构成要件是否成立，白洋涉案情节根本谈不上会给儿童的健康成长带来了无法磨灭的伤害，更为缺失的就是由于事主及报案人对猥亵的法律认识不能统一，致侦查、起诉导致收集、发现行为人白洋的有效这种证据证明力不能，下面仅就一审、上诉审审理被告白洋法律适用及白洋涉嫌猥亵儿童定性不准、量刑不当及白洋不构犯猥亵罪的界定申诉人作如下阐述：

首先，法律适用白洋，诠释“猥亵儿童罪定性、量刑是怎么规定的?”“猥亵儿童罪，是指以刺激或满足性欲为目的，用性交以外的方法对儿童实施的淫秽行为(在时间、空间中白洋行为未故意及性交以外的方法致两者不统一)，依据中国法律的规定并结合司法实践，凡具有以下猥亵儿童的情形之一的，应当以猥亵儿童罪追究其刑事责任：(一)一年内猥亵儿童两次以上或一次猥亵儿童两名以上的(白洋两名、两次，都不存在);(二)采取暴力、胁迫或以之相威胁等方法强制猥亵儿童的(白洋未实施暴力、威胁或以之相威胁等方法强制);(三)猥亵儿童致使被害人轻微伤以上损伤的(白洋未致使事主轻微伤);(四)猥亵儿童造成其他严重后果的。如严重损害儿童心理健康，造成被害儿童近亲属精神错乱或自杀的等等(白洋未造成事主其他严重后果)。

构成猥亵罪适用《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条规定，猥亵妇女的处5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聚众或者在公共场所当众犯前款罪的，处5年以上有期徒刑;猥亵儿童的，依照两款的规定从重处罚。依照上述规定，也就是说，行为人只有在“聚众或者在公众场所当众”猥亵儿童时才将处以5年以上有期徒刑。(依据法律适用不应追究白洋刑事责任)”

其次，再结合猥亵罪的主客观构成要件：“行为对象必须是己满14周岁的妇女，强制猥亵男子以及猥亵儿童的，不成立本罪。必须实施了猥亵、侮辱妇女的行为。猥亵行为具有质的规定。上诉审人民法院，被告白洋对一审判决、上诉审有理由不予认可，白洋只是给事主学生曹某揉了揉肚子，自己的行为系不构成犯罪。白洋未有实施判项的犯罪行为，并未有给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造成损害，不赔偿系正当性。系白洋是出于对学生曹某的关心，此次事件的发生，白洋的行为是欠妥的，思想是单纯的，也没有罪恶的行为，况且白洋已经能认识到他自己行为的过错，恳请申诉审合议庭能念及白洋法律意识淡薄、对托管人应尽责任的认知度模糊，主观的无故意，还存在白洋与其妻子敖雪在多伦县诺尔镇农牧民一条街共同经营“卓远托管班”对社会服务多么不容易，况且事主学生曹某(2008年10月24日出生)自小学三、四年级开始一直在该托管班全托多年，发生在2021年7月的一天晚上“白洋系关心、关爱事主学生曹某与其肌肤亲近，一定限度的身体接触显属不妥”之中，结论不应归责犯了性羞耻及猥亵，诠释《刑事诉讼法》及相关法律规定，集合白洋涉案的事实和证据，被告白洋系不构成猥亵儿童罪，申诉审应依法审理，应能还白洋清白。

敖雪最后在信中坦承：白洋是冤枉的，如果不是自己向关某某催交所欠学费、不是关某某图谋赖账设套、不是自己对学生曹某要求过严、不是白洋关心孩子过度，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但是法律应该也有温度，对白洋这种关心孩子过度行为，情节甚至低于《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四条规定情形：“猥亵智力残疾人、精神病人、不满十四周岁的人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即使报案人带有不良企图(一审律师多次提到对方目的在要钱，还同二审律师交流过，要15万)，但公检法执意办成铁案并予重判，令人不服。这就象媒体曾报道的路人男青年为救突然发病的陌生小女孩，当众对其做心肺复苏、做人工呼吸，呈现的是爱心救人。如果这也被认为是当众猥亵妇女，还有什么道德和法律正义?

敖雪为夫申诉能否如愿?媒体将关注跟进此案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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